摘要：《上海人力资源社会保障》杂志是一本“HR身边的工具书”，今年还开设了《文萃》栏目，以期让读者在阅读各类专业政策解读后，能有一处闲适的落脚处。国庆长假，我们将选取部分《文萃》栏目中的文章，与大家共享这片刻的温暖感悟。格拉茨大剧院对面的小菜场格...
《上海人力资源社会保障》杂志是一本“HR身边的工具书”，今年还开设了《文萃》栏目，以期让读者在阅读各类专业政策解读后，能有一处闲适的落脚处。国庆长假，我们将选取部分《文萃》栏目中的文章，与大家共享这片刻的温暖感悟。
格拉茨大剧院对面的小菜场
格拉茨歌剧院在奥地利仅次于维也纳的国家大剧院，全奥排行第二。它距离市中心的交通枢纽约二、三百米。
格拉茨歌剧院与上海音乐厅的外形和风格有些相似，但整幢建筑比上海音乐厅更宏伟。四根高十余米、宽二三米的长方型石柱，稳稳支撑起宽景的露台，露台的大小足以成为一个阳光舞台。露台后方，是三座高大的拱圆门，拱圆门的上方有三个椭圆的天窗。六根顶端雕刻着精美图案的半圆型石柱，水平方向将三座拱圆门隔成三个对称的空间，石柱的上面是厚实的石壁，石壁表面镶嵌有三对栩栩如生的石雕人物和OPERNHAUS九个字母（歌剧院）。巨大的褐红色的圆屋顶稳稳地扣在浅米黄的石壁上，使这幢1899年建成的建筑格外壮美。大剧院西侧百米处，耸立着一座七八十米高的现代钢架的雕塑。雕塑造型是一位象形的武士，一手托着个钢管弯成的大圆球，一手高举柄利剑直刺苍穹。雕塑名为“光之剑”，它与一旁大歌剧院巴洛克古朴风格的建筑并肩而立，显示出一股爆发性的张力并形成强烈的反差。
大剧院后方马路的正对面是一个小菜场。我观念中的小菜场都应该处在城市的“下只角”。我很疑惑，格拉茨市中心著名的历史与现代建筑旁，为何不规划一座高楼大厦，却任凭一个小菜场占去二三千平米寸金地！
我曾在上海南市老城里的一条菜场街生活了四十余年，菜场的“黄鱼板”不仅是我童年时代攀爬和玩耍的平台，也是夏天纳凉和上半夜睡觉的“床板”。上世纪中的困难时期，我在菜场用砖头替代自己排过队，经常津津有味地看阿姨在鱼摊旁刮鱼鳞；有时，我半夜被拉 “老虎塌车”来送菜卸菜的农民吵醒了，就会看路边饮食摊的老太太磨豆浆、生炉子……小菜场那些平淡而带着很重烟火气的场景在我脑海中一直留有深刻的印象，心里有一个永远难解的“菜场情结”。所以格拉茨大剧院对面的“小菜场”立即引起我的浓厚兴趣。
我从地图上了解到小菜场的大名叫“皇帝约瑟夫市场”，它列入了当地57个知名的景点目录，通过旅游中心的工作人员得知，这里曾经是木材市场，19世纪中，它的西面建了一座福音派教堂，为了感谢给予新教徒信仰自由的国王，于是将其更名为凯撒约瑟夫广场。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段历史，假如在这里造了高楼，就会把历史涂抹并逐步忘却。为了历史的延续，皇帝约瑟夫广场选择了永久用作菜场。
皇帝约瑟夫广场以买卖食品、果蔬和鲜花为主，边上设有几个固定的酒吧和售货亭，市民们普遍比较矜持，所以见不到德国汉堡鱼市跳舞唱歌的狂欢场面。每天上午七点开市，十一点收摊，其中周一到周四的摊位较少，平均在二至五成，周五和周六则非常热闹，经常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格拉茨没有“盒马”，也没有“叮咚”，逢到周末，市民常常在菜场一次购买很多东西，有的拖着小拉车，有的装满好几个袋子，能满足好几天的需求。完成购物的市民，一部分会在旁边的酒吧点一杯咖啡、啤酒或果汁，买一个三明治，三五人围在一起，边吃吃喝喝，边谈天说地，脸上绽放着惬意的笑容。
小菜场摆放的一切食材、鲜花和植物，都是农民清晨刚从乡下加工、采摘或刚烘培后运来的，品种不输于附近著名的Billa和Spar超市，在这里不仅可以挑选到他们称心如意的牛腱、牛腩、猪排、火腿、香肠和奶酪，刚刚出炉的烤鱼、各式新鲜的蛋糕和面包，中国人特别喜爱的青菜、菠菜、萝卜、茄子、刀豆、马铃薯、西红柿应有尽有。大的卷心菜重量超过一公斤，小的才核桃那般大。苹果有脆的、酥的、甜的、酸的、大的、小的、红的、绿的、夹花的……价格与超市相仿或略低。初来乍到的我看到一棵青菜卖1.5欧元感觉很贵，可是对5公斤一袋的土豆才2.99欧元，每升牛奶才1.29欧元又觉得特别便宜……
奥地利主要语言为德语，我对德语一窍不通，英语基本是“哑巴”，加上几十年不用，单词也大多还给老师了，不过，我仅仅用七八个英语单词再混搭几个德语单词，基本就能应付小菜场里各种场景了。比如，见面打招呼说声“Hello!”，想挑选鱼、肉或某种蔬果时就指着它说“This！”，询价问“Price？”，回答买的数量用德语几个单数的发音加上“Kilo”，买好东西摊主说“Danktion”丹克辛！”（谢谢）时，我马上回应“Bitte”（不用谢！）；买衣服、喝咖啡、挑面包......按此套路换几个单词，几乎每次都能顺利通关（此处加上一个偷笑的表情包）。
格拉茨老百姓与我们很友好。一天我在一位老农处买了个罗卜，问他高寿？他听不懂，我灵机一动，在包装用的报纸上，指指自己写了一个数字给他看，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乐呵呵地在报纸上写上“89”，平摊放在自己的胸口，我翘起大拇指不停地对他说“Good！”他很开心，让我拍了张这姿势照片作为留念。类似或接近这样年纪的老人，小菜场中比比皆是，不管是卖菜的摊主，还是买菜的市民，不管是男还是女。
在这个小菜场我有个大发现，即没有 “城管”，也没有“公平秤”，听不到为了一个塑料袋的毛重或找零，顾客和摊主之间激烈的争吵声，摊主把诚信和对顾客的尊重作为做生意的基本准则。
一次，我在一个父子俩的摊位上买了一袋核桃肉，相互聊得不错，还一起拍了照，照相后我忘了拿取核桃肉。隔了几天，我去这个摊位，指着摊位上的核桃，对他说几个单词，“Before yesterday”、“Buy”、“This”（指着核桃）、“But”、“Forget”，“So”、“I want”、“Get back”并同时做出拿一包核桃肉放进布袋的动作......他们虽然不一定完全听懂我的蹩脚英语，但认识我并理解了我的意思，马上客气地连声道，“Bitte”（请）。出于感谢之意，我又买了一包，他们又连连向我道“Danktion”丹克辛！”（谢谢）。
在这个小菜场里，有样东西是奥地利一“宝”，那就是南瓜籽油。奥地利人酷爱这种呈墨绿色、高品质的食用油，称之为“绿色黄金”。格拉茨属施泰尔马克州，奥地利90%的南瓜产于该州。据说，榨一升南瓜籽油，需要用三、四十个南瓜的籽，先初步烘干研磨，再加少量的水慢慢烘烤，然后压榨而成，制作工艺很复杂，成本很高，因此价格为一般食用油的五倍以上，倘如带有AT-Bio有机认证的标志，价格更贵。奥地利人用它拌蔬菜色拉，略浇点苹果醋，香气扑鼻又清爽，一闻便让人食指大动垂延欲滴。可惜，我怕玻璃瓶搁在行李中被震碎而不敢捎带，否则上海的朋友们尝过后一定也会喜欢它的。
编辑：子桦
